美国科研风暴引爆：三位华裔学者被开除

报道 | 新智元 

来源 | Science

【导读】上周，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表示要将各个大学违反其规定的科学家采取行动，有关人员将被开除。而近几日，已经陆陆续续有3名华裔科学家被开除，而相关调查仍在继续中。

铁幕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上周，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院长一席话预示着科研界即将掀起一场暴风雨：在接下来的一两周时间内，NIH将对各个大学违反NIH规定的科学家采取行动，有人将被开除。

而最近，已经有科学家陆陆续续被解雇了！

NIH通知MD Anderson癌症中心，三名科学家可能“严重”违反了涉及同行评审保密和对外关系披露的机构规定，而后，MD Anderson癌症中心解雇了三名资深研究人员。

这些研究人员是NIH在写给隶属于德克萨斯大学(UT)系统的癌症中心的信中引用的五名MD安德森科学家之一。

不仅如此，MD Anderson公司的官员说，他们对其中三名研究人员提起了解雇程序，目前仍在调查针对其中一名研究人员的指控，并确定第五名科学家没有理由被解雇。

NIH调查行动第一波收网，三名中国学者被解职

这些新进展与NIH去年发起的一项大规模行动有关。

美国政府越来越担心外国正在不公平地利用联邦政府资助的研究成果。NIH表示，它对其资助的特定研究人员的海外关系的调查，已促使至少55家机构展开调查。MD Anderson在2018年获得了NIH 1.48亿美元的资助，这是已知的第一起案例，NIH的调查似乎导致一家机构对被判定违反规定的研究人员启动终止程序。

癌症中心官员没有透露这五名研究人员的姓名。但是MD Anderson总裁彼得•皮斯特斯(Peter Pisters)表示，所有这些人都是“亚洲人”，其中三名是华裔。

MD Anderson提供给《休斯顿纪事报》(Houston Chronicle)的内部癌症中心(internal cancer center)文件和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电子邮件显示，有几家医院面临着NIH关于它们与中国关系的调查。这些文件还显示，MD Anderson多年来一直在与联邦调查局(FBI)合作进行未公开的国家安全调查，其中包括搜查教职员工的电子邮件账户，还有一次是视频监控。

这些调查可能与最近的离职和NIH的信件有关；2017年12月，在NIH发出公开信的前几个月，以及FBI获得MD Anderson几个网络账户的访问权限后一周，MD Anderson至少让一名NIH指定的教员休假。

MD Anderson以及NIH的行为加剧了华裔美国科学界的担忧——美国官员正针对研究人员进行基于他们种族的特殊审查。

100人委员会(Committee of 100)主席弗兰克•吴(Frank Wu)表示：“科学研究依赖于思想的自由流动，我们的的国家利益最好是通过欢迎人民，而不是基于一个人来自哪里的种族成见。”

在休斯敦，华裔美国人社会也担心FBI没有解释为什么在过去的17个月里，他一直在MD安德森采访中国教师。没有科学家被指控犯有联邦罪。根据州法律，一名MD安德森研究员被控犯有与报告或外国关系无关的犯罪，指控最终被取消。“我们继续见证了我们的一些杰出的中国研究人员或科学家，他们被指控违反了没有正式指控的违法行为，”Rogene Gee Calvert说道。

NIH官员表示，他们并没有参与种族定性的问题。但MD Anderson的官员们坚称，在收到NIH的信后，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采取行动，信中详述了对这五名研究人员的指控和担忧。皮斯托斯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作为在生物医学研究上投资的管理者，我们有义务跟进”调查受助人的情况。

《科学》(Science)和《休斯顿纪事报》(Houston Chronicle)已经确认，至少还有三家机构收到了NIH的来信。这些信件主要针对八名教职员工。四个在贝勒医学院，一个在德克萨斯大学健康科学中心，剩下的三位都在MD Anderson。

在一所主要研究型大学的三名工作人员证实收到了NIH的信件，但要求匿名。该大学和贝勒的官员得出的结论是：

七名挂NIH标志的研究人员中，大多数人没有遵守NIH的政策，但违规行为还不够严重，不值得采取纪律行动。官员们表示，所有7名研究人员都是“华裔”。目前还不清楚其他大学对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信件有何回应。

在回答来自《科学》杂志的一系列问题时，NIH的一位发言人表示，NIH“赞扬MD Anderson的行动[并]鼓励NIH其他受资助者借鉴MD Anderson的经验。”

具体指控

MD Anderson于2018年8月下旬陆续收到NIH的五封关于特定研究人员的信件。

几天前，NIH院长弗朗西斯·柯林斯(Francis Collins)致信1万多家机构，警告它们外国正在“系统性”窃取知识产权。柯林斯在信中提醒各机构，NIH的规定禁止同行评审人员分享保密的资助方案，并要求研究人员报告与外国机构、资助者和公司的关系。

在NIH写给MD Anderson的五封信函中，有四封对NIH所谓的“严重”违规行为提出了非常具体的指控。

例如，有一封信声称，一名研究人员违反了同行评审的机密性，将NIH的一份标有“专有/特权信息”的资助申请电子邮件发给了一名中国科学家。另一封信声称，一名研究人员与其女儿分享了“多达8份NIH申请的详细信息”。

NIH声称，一些研究人员在中国“有积极和良好支持的研究项目”，或与外国公司的财务关系，但他们没有透露其中的细节。其中三封信特别提到研究人员可能参与了中国的千人计划。这些信件并没有说明NIH是如何得知其认定的违规行为的，但柯林斯在上周参议院听证会后告诉记者，FBI“一直在向我们提供他们发现的信息”。每封信都要求MD Anderson的管理人员在30天内做出报告。

MD Anderson的合规和道德(compliance and ethics)官员马克斯韦伯(Max Weber)向皮斯托斯提交了长篇报告作为回应，这些报告提供给了《休斯顿纪事报》(Houston Chronicle)，并得到了《科学》(Science)的审阅。报告“证实”了三位研究人员对NIH或大学政策的一项或多项“严重违反”。在另一个案例中，韦伯得出结论，研究人员确实违反了NIH和大学的一些政策。

根据这些报道，MD Anderson公司的官员表示，他们决定终止其中三名研究人员的工作。其中两名教员在终止程序完成之前已经辞职；第三人刚刚开始了正当程序的要求。第四起案件仍在调查中。

“千人计划”研究人员早已被FBI盯上

虽然MD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官方表示，最近的行动是NIH的信件引发的，但内部文件清楚地表明，联邦执法人员至少自2017年以来就一直在对这家著名机构的研究人员进行核查和问询。2017年12月11日，FBI获得了该中心的许可。据熟悉此事的消息人士透露，FBI从该中心员工多达23个电子邮件账户中获取信息。

根据接受调查的研究人员的说法，在对该机构研究人员进行问询时，FBI特工对获取按中国“千人计划”接受补助的研究人员名单很关注。联邦调查局现场办公室的监督特工Don Lichay表示不会对具体调查发表评论，并表示“我们只会循着证据所指开展工作。”2015年，FBI反情报部门的记录中曾提到，通过“千人计划”等项目招募科学人才，会让中国“从美国已进行的多年的科学研究中获益”，并“严重影响美国经济”。

MD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针对机构内的中国和美国华裔科学家进行特别审查和解聘，已经引发了一些研究人员的抱怨。该中心的一些评论认识认为，在过去的17个月里，已经有10资深研究人员和华裔管理人员退休、辞职或“强制休假”。据报道，其中一些研究人员是自愿离开的，但他们的支持者表示，目前这种有害的氛围以及种族因素加剧了这些人的离去。

“从美国亚裔社群的角度来看，这次调查总的来说是突然袭击，只涉及华裔美国科学家，”马里兰州罗克维尔的活动人士Aryani Ong说。他在亚裔社群领袖和美国负责种族情报的官方机构之间的几次对话的组织者。“如果研究机构方面能够首先与员工接触并确保合规，可能会减轻给他们造成的恐惧和困惑。”

Calvert表示，如果研究人员“确有违法犯罪行为，那就应该提出指控，并让他们上法庭受审。但MD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和其他一些机构似乎只是在指责，然后等着这些人迫于压力而离开。“

让Ong感到担心的一点是，随着联邦研究机构努力解决“外国势力”的问题，由于科学家不愿忍受这种怀疑氛围，可能会出现“人才流失”。

最近离开该中心的来自中国台湾地区的研究人员Mien-Chie Hung回应了这一观点。他于今年2月从癌症中心基础研究副总裁的位置退休，担任台湾“国立”中医大学校长。（他说，他的个人职务变动与任何调查行动无关。）3月份，他与人合写了一封致《科学》期刊的公开信，提出对全美科研机构的进行“种族大排查”的担忧，并表示希望“增强安全措施，不要殃及守法的科学家。”

Pisters表示，他理解这些担忧，但不承认该中心这次行动是针对中国研究人员的观点。“在有些处于少数地位的人经历了这样的调查，他们可能会觉得自己被特意针对了，这可以理解。”他说。“但我们并没有针对，这不是我们的本意。”

一些研究人员担心在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清除外国影响”的运动会适得其反，并导致更多的研究人员离开美国。同处休斯顿的一位工程学教授史蒂文•佩伊（Steven Pei）说：“这些都是其他国家一直想要招募的顶尖人才。”他曾任在美华人联合协会主席，不在2017年以来离开该中心的10人之列。）他说，像安德森研究癌症中心这样的科研机构“正在帮外国完成他们自己无法完成的事情。”

如果两国都将人才流动的大门关闭，世界将会怎样？

也有学者认为美国此举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逼人选边：

These are the top talents foreign countries have been trying to recruit unsuccessfully, We are now pushing them out of the Texas Medical Center, out of Houston, out of Texas and out of the U.S. It seems we’re helping foreign countries to accomplish what they could not do by themselves. We are hurting the American competitiveness.

虽然被处分的就这么几个人，但这只是第一波，其警示作用是显而易见的。

参考链接：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19/04/exclusive-major-us-cancer-center-ousts-asian-researchers-after-nih-flags-their-foreign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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